现代Paro




 




青江最近感觉有点不太好。




青江的职业私家侦探,目前在一家侦探事务所工作,同事是一所大学毕业的宗三左文字。因为私家侦探和警察厅,如同关东煮路边摊和居酒屋一样,所以有传言说青江和隔壁警视长石切丸的关系很是紧张。




从某方面来说一点也没错,他们经常在床上打架。




 




青江是在吃泡面的时候接到了来自三日月宗近的委托。他一边用叉子搅着调味料和面,一边想着这个名字好像有点似曾相识。




对方想让他帮忙留意一个名叫鹤丸国永的人。




留意这个词用得很微妙,直觉告诉青江,三日月估计是某个大公司里上班的经理,满口谆谆教诲实际上道貌岸然那种。




“哪种留意?”青江敲了几个字过去。




对方回的很快,说也不麻烦,就是帮忙拍一下鹤丸的日常生活,把照片发过来就好。




 




青江怒,扭头对坐在沙发上的宗三说,我堂堂一私家侦探,怎么能被拿来当跟踪狂和摄影师用。




宗三这几天心血来潮,在给弟弟织围巾,正往边上绣着柿子图案,闻言头也不抬地说,你每天干的和这不也差不多吗,有人巴不得你穿警服,你又不愿意。




其实青江不是真想拒绝,毕竟对方给出的报酬还算可观,有钱青江也愿意推磨,更何况他这几天正打算给买个尼○尔新款腕表,已经变着花样吃了两个星期的泡面。




“没别的了?鹤丸国永和你有什么关系?”青江还是有点不相信,满腹狐疑地问他。




三日月也没打算藏着掖着,直截了当的告诉青江,鹤丸是他恋人。两人读一所大学,三日月要去国外做交换生,得留鹤丸独守一年寝室空床,恋人不高兴,对三日月爱理不理也是自然。




青江的直觉出错,感觉有些内疚,问:“他事先不知道你要去国外?”




“这么说也没错。”三日月回复,“我们刚谈一个星期恋爱。”




 




青江眼前浮现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,顿时有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。




“你是担心他出轨吧?”




“哈哈哈。他爱上我,眼里就不会再有其他人。”




……青江突然感觉胃里有点不好,忍着继续问:“你姑且给我说个罪名吧?我好歹也是个侦探。”




对方似乎思考了一会儿,慢悠悠地回了一句:“偷盗罪吧,鹤偷走了我的心。”




青江默默放下手里的叉子,回头说,宗三,你能把垃圾桶踢过来吗,我可能有点想吐。




 




其实这个事并不难办。鹤丸就读的K大管理比较宽松,青江又向来高调,回去翻箱倒柜找出来以前的单肩包,第二天一大早换了衬衫和牛仔裤,扎个马尾,胸前挂个相机就准备去重温校园生活。




临行前青江问石切丸要了个吻,两人在玄关亲完了,石切丸摸摸嘴唇,目送辫子一晃一晃的青江下楼,不知为何觉得自己在包养大学生,内心涌起深切的罪恶感。




看门的老大爷老眼昏花,没多注意就放青江进去了。旁边有不少来来往往的学生,看着青江,觉得这人时髦值真高,戴美瞳不说,还异色,肯定是艺术学院的才子,院草级别的。




 




才子青江照着手里的地图和课表,溜进鹤丸上理论物理学的教室。差一分钟开课,青江找了个后排座位坐下,拿出本子和笔,准备浑水摸鱼伺机而动。




青江只在教室扫了一眼,就看到了鹤丸。白衬衫,格子裤,露出来一截细细的手臂撑着脑袋看窗外,几束睡翘了的头发被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色,整个人白的像是快消失在明亮的晨光中。




这样的人很难不被注意到。连那扇窗子对着的空地都格外干净,扫地的阿姨为了多看几眼,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。




 




开始上课,鹤丸打开课本低头认真地看,薄薄的布料描画出后背线条流畅的蝴蝶骨。青江趁老师转过去写板书,举着相机拍了好几张。




鹤丸不选择坐最后一排是有理由的,这门课挂科率不高,出勤比较重要。青江所在的位置,左手边三对情侣,右手边两对,角落里两个男的抱着一个平板电脑一起傻笑。




恋人们牵着手,膝盖靠在一起腻腻歪歪,注意到不停偷拍鹤丸的青江,摇头叹息,心想,暗恋真是一件苦涩又甜蜜的事。




当然青江一无所知,在桌子底下翻翻相机里刚拍的几张照片,对自己的摄影技巧感到满意。放大了看,看到鹤丸的课本露出的一角。




连载漫画。




青江一边同情讲台上的地中海教授,一边在笔记本上画起Q版石切丸来。




 




鹤丸和幼驯染们不是一个专业,他学的应用物理,烛台切是建筑专业,大俱利兴趣比较特别,每天在生物工程学院对着一群兔子老鼠微生物奉献热情。




不过好在三个人宿舍在一栋楼,每天一起吃饭一起打球。不过今天比较特殊,大俱利养的兔子死了一只,内心悲痛万分,寝食难安,要在学校小树林子里举行葬礼追悼。




烛台切只能跟鹤丸两个人一起去食堂。青江跟在后面,看着鹤丸勾着另一个男生的脖子,兴高采烈地讲给他讲刚才的漫画内容,那个男生笑得一脸宠溺,青江感觉有状况,抓起相机迅速记录下来。




中午食堂里人很多,烛台切和鹤丸两个人买完饭,兜兜转转了半天才找到了座位。青江买了个面包,坐到光棍席*上,继续兢兢业业地履行职责。




鹤丸要了煎蛋炒饭,烛台切吃的是炖牛肉套餐,筷子下的牛肉片炖得软绵红亮。青江啃着面包,盯着盯着,觉得长时间被防腐剂毒害的胃开始大声抗议起来。鹤丸也想吃,烛台切叹了口气,相当无奈。




青江还没看够,那块牛肉就进了鹤丸的嘴里。




……!他感觉大事不妙,赶紧拍来了回去给三日月看,




 




青江回家的时候屋里亮着灯,石切丸这两天比较闲,大概是天气太热导致犯罪率下降,至于一些小偷小摸,也基本用不到警视长出马。




石切丸买了个瓜。由于青江比较懒省事,吃瓜不爱吐籽,石切丸目前正拿着勺子挑出来西瓜里的籽,看见青江回来往沙发上躺,问他今天过得怎样。




空调吹的很舒服,青江拆了马尾辫,抬头看见石切丸草绿色的家居服,愣了愣,马上把书房里的笔记本抱过来,按了开机键。




他把那些照片一股脑儿地给三日月传过去,后者一张一张的接收。青江移着鼠标,在那张喂食画面上来回的晃,扭头看见石切丸也坐到了沙发上,用勺子挖起一块瓜瓤,送到他嘴边。




青江低头把西瓜吃进嘴里,伸手按下石切丸的脑袋,清甜的汁水融化在两人交缠的口舌里。




 




一吻结束,青江抹了抹泛红的嘴唇,又被石切丸喂了好几口,打开聊天窗口看三日月的回复。




“拍摄角度不错,就是要注意下对焦。”




“……”




这都快间接接吻了还管对焦,青江心里替三日月感到着急,想了想,狠狠心把那张照片又发了一遍。




对方发来了一个大大的问号。




青江手指在键盘上摸索了半天,最后回了一个意味深长的“唉”字。




三日月终于明白了青江的意思。




“哈哈哈。平时还会有个人和他们一起吃饭,那个人比较挑食,烛台切通常是硬往他嘴里塞青菜。”




“……”原来是闺蜜,青江决定再也不相信自己的直觉。




石切丸在旁边,瞄了一眼屏幕,说:“三日月?”




“你知道?”青江挑眉,想了想,拍了一下大腿说,“你以前好像提到过,是你在上大学的表弟对吧。”




男人点头,青江咂咂嘴,感慨世界真小。




石切丸把剩下的西瓜放在茶几上,说:“是我把你介绍给他的,这孩子从来没有那么认真过,我觉得必须得帮他这个忙。”




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。青江笑,不怀好意地扯过石切丸的领口,说,你就不怕我在后面跟着跟着,就移情别恋了。鹤丸国永是个很有魅力的人。




石切丸动手去解青江的纽扣,一颗,两颗,慢条斯理,不急不躁。他把青江压在沙发上的时候,低声在他耳边说:“你不会。”




不愧都是三条家的,这种自大简直一模一样。青江被石切丸舔着耳廓,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想。




 




青江很快发现,鹤丸虽然第一眼看上去安静温和,其实是个很喜欢恶作剧的人。有一次三日月一边收照片,一边对青江说,他跟鹤丸的结识,就是因为误中了鹤丸的恶作剧。




青江赶紧及时制止住话题的展开。




K大有一面长长的涂鸦墙,供学生在挥洒创意和无处安放的青春,上面从俳句、卡通到杀马特,内容无奇不有。青江以前也在街头,拿着水粉笔一时兴起,在斑驳的墙面小角落里画了把伞,伞下写了两个人的名字。




画完觉得自己幼稚,但当水粉很快被风吹日晒消磨掉的时候,又有点可惜。




 




他看到鹤丸晚上拿着几盒丙烯和刷子,来到了涂鸦墙开始涂涂画画。月黑风高,适合办事。青江躲在暗处,模模糊糊看到被鹤丸涂出的三日月几个字。他一边用相机拍,一边感叹,鹤丸到底还是在想念三日月吧。




等鹤丸画完回了宿舍,青江仔细看涂鸦内容,才觉得哭笑不得。




一个笑脸,底下配了几个大字:三日月,你安心出国吧,孩子不是你的。




年轻真好,就是会玩。青江又忍不住想,这种行为算不算诽谤?




 




第二天不少人在这个涂鸦面前驻足,一片哗然。




关于三日月和鹤丸,两个不同专业的人刚相识不久,就很快走在了一起。在男生看来,关系亲密点很正常,有些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院系,还有人一起看过黄片儿互相帮过忙。没办法,僧多粥少。




在女生看来,三日月和鹤丸绝对是男神级别,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人物。女生比较奇怪,当喜欢的人高高在上,自己没什么机会时,就爱脑补,把另一位同样在天边的人物配给他。最好也是男的,彻底断了众情敌的念想。




除了亲友,没人知道,这两人真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。




 




其实大部分男生都知道这是个恶作剧,三日月的爱慕者虽多,但向来没钟情过谁,大家也就笑笑而过。女生则不同,大概分成两派:一派哭着喊着这怎么可能以后再也不相信爱情,另一派觉得曙光乍现时不再来,抓住机会给鹤丸递情书。




鹤丸平均每去一次厕所,要被拦下三次,觉得再这么下去不利于身心健康,深夜又偷偷跑到那儿,把自己昨天晚上的杰作糊掉。




青江看着,鹤丸对着那块白漆发呆,发完呆,又哼着不成调的曲子,一步步溜达回宿舍。四周只有风和蟋蟀的声音。




青江这个时候才意识到,鹤丸可能是真的在寂寞。




 




 




鹤丸最近感觉有点不太好。




他有不吃早饭的坏毛病,这个只有烛台切他们和三日月知道。主要是宿舍楼离食堂和教学楼都太远,对于好睡懒觉的鹤丸来说,一旦有早上的课,那就是吃和上课只能选其一,不能兼得。




烛台切平时晨跑完了,会从食堂给还窝在床上的鹤丸带点什么回来,不过一旦论文修罗期来到,一个小时恨不得掰成两个用,也顾不上鹤丸他们。




鹤丸没觉得有什么不妥,但很显然有人觉得有。




鹤丸比较喜欢坐靠窗倒数第二排,传说中的主角座位,周围是众女生的兵家必争之地。不知从哪一天起,每逢自己早上的课,桌子上总会多出一份早餐。




早餐比较简单,往往是一盒牛奶和一个面包。牛奶是他最喜欢的牌子,大夏天的,丝丝冒着凉气。面包大小正好,足够他在两三分钟之内解决完毕。




鹤丸一开始以为是哪个好友,不客气地连续吃了一个星期。后来问了一圈,都是摇头的,鹤丸终于坐不住了。他挺想感谢一下对方的,再把钱交给他,顺带说一声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心上人了。




然后申请一下,这一个星期都是炸咖喱面包,能不能换个口味。




 




送早餐的肯定是青江,其实他本来是相当不乐意的。




他无意中跟三日月提到鹤丸好像不吃早餐这个事儿,对方很快问他能不能代劳。语气诚恳,用词得体。




青江斩钉截铁地回复,不行,不能再加一个保姆身份,太掉价了。




三日月有一阵子没有动静,青江都快以为他放弃了,却看到他传了个图片来,打开一看,是一个正在哭闹的小孩照片,鼻子和下巴跟石切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




青江差点没砸鼠标:“石切丸什么时候有的儿子?”




“哈哈哈。不是他的孩子,是孩子时代的他。”




青江快蹦出来的心脏又老老实实回到原位,虽然跳得还是有点激烈。他又细细地看了那张照片,分辨率不高,虽然眼睛还被一个人工P上去的黑带子遮着,但确实能看出石切丸的影子。孩子哭得很激烈,两只小手握成拳头,满脸泪花,青江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。




无耻,青江看着那个黑带子想,下意识地护着电脑往周围看了看,又问:“你哪儿来的?还有吗?发原图。”




宗三在一边,越看越觉得青江的样子不像是侦探,倒像进行地下秘密交易的犯罪分子。




“那鹤的早餐能拜托你吗?”




青江摇摇头,这不是变相行贿吗,真是世风日下,人心不古,一边感慨一边飞快地发过去两个字:“成交。”




宗三得知后非常幸灾乐祸,他以前每天给小夜准备爱心早餐的时候,屡遭青江嘲笑,如今报复时机来到,说,我跟小夜可是兄弟,你才是真正的贤妻良母。




青江白了他一眼。




其实虽然两个人根本没说过话,但青江下意识里,已经把鹤丸当成家人,看着他趴在桌子上蔫蔫的样子,心里沉甸甸地难受。




原因比较简单,可能是某种和家人有关的心理在作祟。只是青江自己还不知道。




唉,送就送吧,反正后排那几对情侣看自己的眼神早就不正常了。




 




青江今天不怎么走运,他来的很早,把牛奶面包放在桌子上。昨天和石切丸两个人折腾的太晚,青江趴着补了一会儿觉。等上课铃响,青江打了个哈欠,准备开始工作,却发现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。




今天停课?青江看着窗边照原来的模样放着的早餐,水珠正沿着牛奶纸盒子慢慢留下来,在桌子积了一小潭水,明晃晃的反着热烈的阳光。




青江叹了口气,伸手打算带走,肩膀却突然被拍了一下。




“抓到你了。”




 




青江回过头去,果然是鹤丸,眉眼里写满纯粹的笑意,不带一点儿揶揄,丝毫不让人觉得尴尬。




像是一个孩子发现了什么新鲜事物,很真实又单纯的乐趣。




这种笑让青江一走神,习惯使然,举起相机啪啪啪来了个三连拍。




“……”




“……”




鹤丸坐到隔一个过道的座位上,问青江是不是暗恋他。




青江还没来得及否认,鹤丸又继续说:“这几天谢谢你了,可是抱歉,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。”




……这个好人卡青江真心不想接。




 




青江中午跟伊达组三人一起吃的饭,鹤丸执意要请客答谢,青江看到久违的牛排套餐,感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。




烛台切当他是不好意思,一边轻车熟路地夹起大俱利盘子里的绿叶菜,一边关怀地说:“别在意,我跟俱利酱都习惯了。同学你是哪个学院的?”




青江正欲说法学院的,抬头看见嘴里嚼着青菜的那个人黑着一张脸,眼神凶恶地瞪着自己。




他招,他什么都招。




 




听完大致的事情经过,几个人都沉默了。烛台切叹了一口气,看鹤丸的眼神如同大俱利看流浪犬。鹤丸拨弄着碟子里的洋葱,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


青江一向自视职业操守颇高,本来没想那么早叛变,可是他心里隐隐觉得,鹤丸应该知道,鹤丸知道了更好。




而且那个有一双火眼金睛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的人还盯着自己。




其实大俱利只是因为被当成小孩子,在外人面前害羞罢了。




 




 




三日月最近感觉有点不太好。




对于他来说,适应国外的日子不难,难的是没有那个人在身边。




在和鹤丸谈恋爱之前,三日月没想到过这个人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。这两人彼此听说过对方的大名,认识之后就再也离不开对方。




三日月不像烛台切和大俱利他们,和鹤丸从小玩到大,对他的脾气秉性都摸得一清二楚。




不,三日月认为那两人也未必完全知道。




鹤丸并没有表面上那样简单、好满足,三日月跟鹤丸相处了一个星期,才觉得这个人似乎在你掌心里折腾,却又不知何时会拍着翅膀飞出去。




放不开,却也急不得。




 




不过对于鹤丸会不会移情别恋,三日月倒是很有信心。在各种方面,三日月本身就要比普通人胜出太多,更何况眼神是骗不了人的。




他在那双眼里看到了两人缠绵的灵魂。




 




托人拍照实属无奈。鹤丸能在电话里,板着声音和他聊几句已是不错,更别提照片、视频之类的东西。




归根到底,还是在闹脾气啊。连这点任性在三日月看来也是万分可爱。可爱归可爱,三日月却无法接受。




异国他乡,触目琳琅,却独独少了名为鹤丸国永的风景。




 




他把自己所见都交给鹤丸,也从青江那里感受到鹤丸的滴滴点点。




青江虽然嘴上别扭,但其实是个挺负责的人,连摄影技巧连跟着精进不少,虽然他打死不承认是三日月和鹤丸的功劳。




这天三日月照旧打开笔记本,日常惯例,一边等着青江的聊天窗,一边翻着以前的照片。鹤丸的照片他都按日期储存起来,文件夹取了个名字叫仙鹤饲养指南。




只不过他没有等到青江,却等来了鹤丸的电话。




 




“喂?鹤。”




“三日月。”




 




 




三日月和鹤丸和好了,皆大欢喜。鹤丸每天在寝室里放大招,室友不堪其扰,向烛台切控诉无效后,纷纷转战自习室。




青江拿到了报酬,兴高采烈买了那款腕表,剩下的钱请宗三一起吃了顿海鲜大餐。




石切丸回到家时已是深夜,青江窝在沙发里,搂着抱枕睡得正香,电视节目青蓝色的光在他身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。




石切丸摸了摸他裸露在外面的冰凉的双脚,把他抱回了卧室,又折回客厅关掉空调。




他看到茶几上放了个腕表,玻璃面下深黑的表盘如同外面的夜空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*光棍席:日本有些大学食堂为形单影只的学生特设“光棍席”












我真喜欢这一家子




有兴趣听听吗和正文大概没什么关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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